序 言
王新生
今年是南开大学哲学系(院)重建50周年。作为庆祝活动的一项内容,我们征集了在职教师的文章,将其汇编成集,以志纪念。
南开哲学的历史应该从1919年张伯苓先生创办南开大学时算起。最初设立时称“哲学门”,后更名为“哲学系”,又更名为“哲学院”沿用至今。名称的这些变化是南开哲学历史的缩影,反映了她不断壮大的成长历程。
20世纪,凌冰、张彭春、黄钰生、冯文潜、汤用彤等许多名家都曾在南开教授过哲学课程。这段历史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他们的风范已经成为南开哲学人永远的佳话,他们对南开哲学学科建设的贡献将会被永远牢记。
1952年,我国对高等学校进行院系调整,和大多数兄弟院校的哲学系一样,南开哲学系被撤并。1959年,温公颐教授调入南开,招收了14名学生在哲学班学习,作为重建哲学系的师资培养。1960年,在政治经济学系成立哲学专业,并开始招生。1962年,南开哲学系正式恢复,至今整整50载。
50年间,南开哲学栉风沐雨、历经沧桑,学生走了一届又一届,教师换了一代又一代,但南开哲学人自强不息的精神代代相传,学术传统薪火不灭。在这期间,温公颐教授开创的中国逻辑史研究被誉为中国逻辑史研究的南开学派;陈晏清教授率领的学术团队以基础理论和社会政治哲学为阵地,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学科建设为国家重点学科;方克立教授及其弟子的新儒学研究开我国该领域研究风气之先;刘文英教授的中国传统文化和梦文化研究誉满海内外;冒从虎教授、车铭洲教授、封毓昌教授、崔清田教授、刘珺珺教授……一大批老一代的学者以他们精湛的学术为南开哲学赢得了荣誉。他们的贡献是难以磨灭的。
按照最初的设想,这个论文集还应当包含这些前辈们的作品。但是,由于时间紧迫,编排校对工作难度较大,加上征集作品上的困难等原因,最终只能作罢。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不过,在将来各方面条件成熟的情况下,我们将会认真梳理和总结曾经在南开哲学工作过的前辈们的学术成果,将它们结集出版。
这部论文集是由当前就职于南开哲学院的全体教师的自选文章结集而成的。限于篇幅,每位学者的文章只收录一篇。不过,窥斑可以见豹,从中我们可以看到目前南开哲学院大致的学术风貌。目前在南开哲学院就职的教师,绝大多数都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成长起来的,他们的学术成果是最近30年我国哲学研究的一个缩影。同时,这部论文集是南开哲学人这个特殊的学术团体的学术成果,它既反映了这个时代理论发展的情况,也秉承了南开特有的传统。我以为,这个论文集所体现出的总体风格,正是这两个方面有机结合所造就的精神气质。
南开学术的一个重要传统就是关注现实,关注中国问题。在建校之初,张伯苓先生就提出:“教育宗旨不可仿效,当本其国情而定。”正是本于这个宗旨,张伯苓先生为南开的教育和学术研究确立了“知中国,服务中国”“二方针”。所谓“知中国,服务中国”,就是强调要在了解中国历史的基础上研究中国社会和中国问题;就是强调学术研究和人才培养等都不能脱离中国的实际状况,必须从中国社会政治经济发展实际出发;就是强调人才培养和学术研究都不仅是一种个人兴趣,而是要以促进社会和国家发展为目的。他说:“教育目的无他,在求此解决吾华困难问题之方而已。”在张伯苓先生的时代,最大的中国问题就是民族和国家生死存亡的问题,南开发展初期所经历的种种磨难正是这种问题的写照。所以,张伯苓先生说:“我之教育目的在以教育之力量,使我中国现代化,使我中国民族能在世界上得到适当的地位,不至受淘汰。”
面对当时的中国问题,老一代南开哲学人交了一份优秀的答卷。任教于南开哲学系的凌冰教授代表中国参加首届联合国教育大会,向世人表达了中国的教育理念;任教于南开哲学系的冯文潜教授在西南联大潜心教学,被学生们誉为最有影响力的哲学教师;任教于南开哲学系的汤用彤先生致力于思想史研究,终成一代鸿儒……
面对当前的中国问题,新一代的南开哲学人也交出了一份优秀的答卷。在这部论文集中,无论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哲学、外国哲学,还是逻辑学、美学、科技哲学、伦理学、宗教学,不同学科的学者都立足于自己的领域,对当今时代出现的新问题或是这个时代的学术新问题做出了自己的回答。这些回答就存在于这部论文集之中,不需要在此对它们进行重复。我相信,当您翻阅这本论文集的时候,体会到的不仅是南开的学术传统,也会是这个时代精神的脉动。
一个学术共同体的发展是一种薪火相传的事业。它所传递的是一种传统,也是一种精神。这种传统和精神将不同代际之间的人联系在一起,使人们能够从后来者身上看到前人的风格与气质。这部论文集是为纪念南开哲学系(院)复建50周年而编写的,更是为传递南开哲学的学术薪火而编写的。它只是薪火传递路程上的一把火炬,是一把注定要被未来的南开哲学人接着传递下去的火炬。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未来南开哲学人的手里,哲学智慧的火炬将会更加明亮。
2012年夏于南开园